打开汶川记忆的“黑匣子”
深圳十七位职业摄影师作品集《汶川·记忆之谷》昨日出版
这是一本沉静肃穆的书,就像一个首次打开的“黑匣子”,让人感到惊心动魄。
用灰黑色照片做成的封面上,印着白色字体的书名及其英文翻译。三面书口也抹上了一层黑色的漆,乍一看,就像一部严肃纪录片的外包装。翻开书的内文,一幅幅拍摄于5·12大地震灾区的黑白照片映入眼帘。书后有未曾发表的两篇文字《童年》和《后来》,共计两万余字,印刷在泛着亮光的淡蓝色纸上。
全书共有92幅照片,均出自深圳17位职业摄影师的镜头。这些照片以“灾难”和“生命”为主题,用平静的影像视角和叙述方式,去感知那些处在极端状态下的生命。
昨日,这本题为《汶川·记忆之谷》摄影作品集由海天出版社正式推出,首印珍藏版1000册。5月7日,该书将在深圳中心书城上架,并在深圳艺廊举行同系列的摄影作品展。5月9日,17位职业摄影师还将在中心书城签名售书。
“留给未来,留给100年后的读者”
“5·12大地震发生后的第二天,就有深圳职业摄影师进入灾区现场,用相机记录下灾区的一个个画面。紧接着,又有数十位深圳摄影师到达灾区,拍下了一幅幅影像作品。”《汶川·记忆之谷》主编、深圳职业摄影家协会会长余海波介绍。
在《汶川·记忆之谷》的倒数第3页,印着该书全体作者——17位深圳摄影师的名字,包括丁庆林、马彦、刘应力、成江、余海波、张小禹、轩慧、陈远忠、林勤、邱海彬、赵青、郭红飞、高雷、顾一兵、梁银练、詹雨声、薛云麾,他们各自辗转跋涉在一个个重灾区,忠实地记录了灾区的真实状态。
《汶川·记忆之谷》的92幅照片挑选自这17位深圳职业摄影师的几万幅作品,它们与地震发生后不久人们见到的那些影像有所不同。“这些照片相对比较平静,更多的是折射出人在极端环境下的那种撕裂的情感。相信人们看到这些照片后,在震撼之余,还能够产生一些关于生命的思考,并自然地贴近那种承受突变之后的生命体验。”余海波说,照片里更多的是呈现一些静态的事物,虽是人们所熟悉的,但在地震发生后却变得无比深刻。“比如封面上的那把钥匙,它是人们习以为常的东西,但它却出现在废墟的地面上,旁边还有一条明显的裂缝,它的主人到哪里去了?或许已经不在了。”
《汶川·记忆之谷》图片编辑、《深圳晚报》图片总监陈远忠说,书中挑选的照片视角偏向于平静,不追求影像的构图等形式感,而是关注影像中反映出的灾区人们的生存状态。“灾区的人们对这次地震感受最深,他们在过去一年的时间里,有怎样的内心感受?他们在这场不幸中,传递出了怎样的反应?”挑选图片的时候,这些复杂的问题经常跳到陈远忠眼前,让他一次次地推翻自己之前的判断,不断地沉思这些作品的内涵。他甚至希望这个作品集能充满个性又完整地表述出这一“灾难史”,“留给未来,留给100年后的读者”。
“每一个读者都可以用自己的方式去解读”
《深圳晚报》编委郭红飞是《汶川·记忆之谷》的主笔,他执笔的《童年》写于大地震后不久,于2008年的6月间完稿,属于那一段时间里的情绪和思想。“作题为‘童年’,因为与地球相比,人类哪怕走过了几千年,可以在某一刻挣脱万有引力走向太空,但是依然生活在童年。”郭红飞说,当时地震带来冲击波没有消散,所以他的文字中也就有了跳跃、断裂和紧张。
《童年》的行文风格比较感性,开篇就哀伤地写道:“如果有一种可能,我们愿意减少生命中的一天,我们愿意在2008年没有5月12日14时28分。……我们这里用镜头讲述这不该到来的一天,及一天之后的变化——悲剧的生动。”地震发生不久后达到灾区的郭红飞,拍下了一个个让他感到震撼的画面,而一个个句子、段落也在他的内心翻滚,最后成为了这篇文章。他感慨伤逝,呼喊“对不起,我的孩子”,记录几个重灾区的真实面貌,往往在一些细节中放置了能够瞬间喷涌而出的情感。
相比《童年》,《后来》则有着更为平静的观察。这篇文章写于2009年的4月,记录的是郭红飞最近一次回访的视觉直观与心灵感应。他在题记中这样表述:“因为余震都少了,心情也平和了许多,于是我们尽可能地沉静地表达我们看到的、听到的和想到的。‘叹息’、‘平静’、‘草’、‘后来’,成为了并不均衡的四个部分,当行则行,当止则止,没有什么逻辑和寓意,故事说完了就完了。忧伤与欣喜,都是真实的,与之无二。”
无论是地震发生后直抵灾区现场,还是近一年后到灾区回访,都让郭红飞经历了思想的洗礼。“人为什么而活着?人与自然之间有什么关系?这些问题都呈现在了这本摄影集里。”郭红飞说,每一个读者都可以通过自己的对生命的认知方式,去解读属于自己的《汶川·记忆之谷》。
“山谷本是平静的,但可以产生不断绵延的回响。希望这本书能成为汶川记忆的一声回响。”谈到书名“汶川·记忆之谷”时,余海波这样解释。
(来自:深圳商报 记者:钟华生) |